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[灌水] 能斗会唱的才是“好鸟”

——记闸上村第二十届雀鸟比赛

任星海/文
    在古代,斗鸟多是达官显贵的消遣方式。这种人被认为是“二流子”。
    但现在,养鸟、遛鸟、斗鸟,被视为一种生活情趣。
    佛山无影腿、少林龙爪手、泰山压顶……近日,这些为人们所熟悉的招式,在经开区(杨舍镇)闸上村的一场场比赛中不断上演。只不过使用这些招数的,全都是训练有素的黄鸟。围观市民纷纷惊诧不已。

    除了互斗,还有互鸣。主角变成了画眉,它们“唧唧啾啾”地发出婉转悦耳的鸣叫,就像是在演奏一首协奏曲。
    每年农历三月初八,是经开区(杨舍镇)闸上村一年一度的雀鸟比赛。人们以鸟会友,在这上演“腥风血雨”的快意江湖。
    战场上的“厮杀”
    4月14日清晨6点半,已经从老家南通提前一天赶到张家港的吴丰,从旅店带着2个笼子出门了。笼子里是他的两员爱将,“混世”和“脑溢血”。因7年前突发脑溢血,吴丰的右边肢体仍然有些不灵活。他将一个笼子背在背上,另外一个抱在怀里。
    吴丰的目的地是闸上村的老年活动中心,这是2016年雀鸟比赛的场地。

    给两员爱将简单喂过食物,吴丰开始遛鸟。“喂的东西跟平常一样,只是今天要比赛,不能喂荤食。”拉开鸟笼外的布帘,两只黄鸟见到光亮,顿时兴奋起来,发出悦耳的叫声。
    吴丰今天穿上了“战袍”,格子衬衫外面套上黄色灯芯绒马甲,头上戴着棕色格子鸭舌帽,一把浓密的络腮胡。他嘴里发出各种口哨声,不断逗得笼中的黄鸟来回跳跃。
    15分钟后,吴丰看看表,拉上鸟笼布帘的拉链。“今天有比赛,不能遛久了,要保存体力。平时一般要遛2个小时。”“混世”和“脑溢血”似乎也意识到这一点,在笼中安静地闭目养神。
    早上9点,比赛报名时间截止,一共有102笼黄鸟报名参赛。吴丰赶到组委会工作人员那里,为爱将抽签。
    打开抽中的纸团,“混世”是16号,“脑溢血”为23号。
    现场,屋里早已搭好了斗鸟台,台上放一张八仙桌。为了保护鸟儿,黄鸟打斗采用的是隔笼打法,俗称“滚笼”——两只体型相当的黄鸟,隔着笼子互相攻击,看谁最凶狠,斗的时间最长。老鸟与老鸟斗,新鸟与新鸟斗。直到一只黄鸟落荒而逃,退缩到笼子一角不再动弹,主人宣布认输,这场“斗鸟赛”便结束。公平起见,一只黄鸟只斗一场。
    上午10点整。一只又一只黄鸟登场,隔着栏杆一阵猛攻,很快就分出胜负。几轮过后,“混世”的鸟笼被打开了。此时,吴丰已经选择了场地左边靠后的位置,运筹帷幄。
    “混世”果然不同凡响,笼门一打开,一声尖叫,直扑对手。它张开双翅,从上往下攻,用一只爪子抓住对手的喙,而自己则用尖锐的喙猛戳对手的头部。
    对手惨叫一声,退开了。“混世”一击得逞,欢叫几声,开始隔着栏杆自顾梳理羽毛。对手遭到蔑视,心中不甘,再次扑到栏杆前,却被“混世”连续用“少林龙爪手”击退。
    几个来回后,对手最终被“混世”制服。“混世”获胜。
    但“脑溢血”却在后来的比赛中败下阵来,“今天‘脑溢血’没在状态,好几次出击都不痛不痒,倒是对手攻势很猛,抓住了机会。”吴丰分析。
    斗鸟场上的观众个个看得激动,连连呐喊助威。相反,画眉鸣叫的比赛场地上,鸟儿叫得欢,人却不声不响。
    “人走路、说话的声响,会让画眉受到惊吓,影响其发挥。”裁判员朱长才介绍,画眉鸣叫就是比谁叫得好听、时间长,但是,中途若有吃食、下杆、喝水,就记犯规一次,初赛3犯淘汰,决赛1犯就淘汰,最终决出前5名。
    现场,一只只鸟笼挂在长绳上,笼中的画眉争相鸣叫,倒有点像现在的歌唱选秀,参赛的画眉也要姿态优雅,歌声嘹亮。好几十只画眉在笼子里齐声合唱,绝对比斗鸟要“高雅”得多。
    闸上人的玩鸟经
    每年农历三月初八,周边地区的鸟友自发在闸上集结,举办雀鸟比赛。这样的“不成文约定”已经持续了20年。
    “闸上的斗鸟活动在民国时期就已经兴盛,后来落寞了一段时间,直到1996年,雀鸟比赛再次掀起了鸟友养鸟、斗鸟的热情。”闸上村村民蒋永法见证了这些年“玩鸟”的变迁,从最初几人的自娱自乐,到逐渐形成气候,现在,闸上村的雀鸟比赛能吸引来自无锡、常州、南通等地上百人参与,规模、形式不断“升级”。
    所以,闸上人很爱鸟,尤其是上了年纪的老人,他们把养鸟、遛鸟、斗鸟当成一种信仰。
    今年82岁的朱文,养鸟近20年,到目前为止,他已经陆续养了好几十只鸟,并获得了不少冠军头衔。所以,分享起自己养鸟、斗鸟的经验,老人如数家珍。
    在朱文10多岁时,他曾在田野里抓到过一只喜鹊。经过数天的饲养,鸟很“顾家”,白天飞出去,晚上飞回来。也很“粘人”,跟着朱文身后一蹦一跳,从不掉队。但一次“出门”后,喜鹊没再回过家,朱文为此伤心了好一阵。
    养鸟情结一直在朱文内心挥之不去。直到1998年,一次,朱文在茶馆喝茶时,遇见几个鸟友正在遛鸟。他被斗鸟、鸟鸣的乐趣所吸引。于是,朱文开始步入养鸟圈。
    起初,朱文花了300元买来一只画眉,这相当于他1个月的退休金。那段日子,哼着小曲、提着鸟笼,朱文天天外出向人请教“鸟经”。“新鸟就是要常带出去‘见世面’,向其他老鸟学习,这样一来,新鸟就会叫得好听,花样也多。”朱文讲得头头是道,“但不能掀开笼子上的布,就怕新鸟见了老鸟后受挫,甚至再也不开口了。”
    但朱文渐渐被好斗的黄鸟给“勾了魂儿”。
    天生好斗的蟋蟀俗称“地煞星”,而黄鸟俗称“天煞星”。为了让自家养的黄鸟不怕人,朱文几乎天天遛鸟,锻炼其胆魄。但他很少斗鸟。“大部分新鸟输一次就没了信心,很可能再也不能上‘战场’了。”所以,朱文讲究“一击必中”。他还说,如果鸟儿不再好斗,或是不再鸣叫,不如放生,“归还”大自然。
    朱文说,培养一只千里挑一、“能打会唱”的好鸟,那可不简单,鸟儿的“饮食起居”,样样有讲究。“吃的都是上好的饲料,有时喂些蛋黄、河虾,给它们加餐,这样身架子才能有力,羽毛也变得光亮顺滑。”
    现在的市场行情,一只冠军鸟能够卖到上万元的价格,但是朱文却怎么也不舍得卖掉他的几只宝贝。他说,别看鸟类平时只会唧唧喳喳、飞来飞去,但其实,鸟和人一样,都有感情。
    朱文说,当年退休后生活变得枯燥,鲜有乐趣。是养鸟、斗鸟改变了他的生活,不但让他重拾欢乐,还屡获大奖,成了闸上及周边养鸟圈内的名人。他呼吁更多人养鸟,以培养情操和愉悦身心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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